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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花瓷”是中国的

文字:[大][中][小] 手机页面二维码 2017/6/1     浏览次数:    
核心提示:李杜对于诗人王美玉的创作,其实我一直心存好奇。她开始诗歌创作较晚,已是2007年,且已超过了绝大多数诗人最初写诗的年龄。而且不仅如此,她的诗作大多为情诗,写得结结实实、坦坦荡荡、潇潇洒洒、真真切切,全无过来的人的那种追忆或惘然(李商隐《锦瑟》: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)而所有这些,都让我深感不可思
李杜

对于诗人王美玉的创作,其实我一直心存好奇。她开始诗歌创作较晚,已是2007年,且已超过了绝大多数诗人最初写诗的年龄。而且不仅如此,她的诗作大多为情诗,写得结结实实、坦坦荡荡、潇潇洒洒、真真切切,全无“过来的人”的那种“追忆”或“惘然”(李商隐《锦瑟》:“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”)……而所有这些,都让我深感不可思议,让我试图更努力地去理解她所创造的诗的境界,并渴望由此能切近她的人生轨迹和内心世界。

在反复阅读王美玉的诗之后,我突然看到了一片久违的天空,一些我自己(甚或是当下大多数诗作)所迷失了的诗歌元素或传统。那是今年暮春,她以新近出版的诗集《青花瓷》见赠(这是由蒋韵先生主编的“三晋女书”之一种),我阅读再三,自以为大致了解了王美玉创作的某些特质——并认定这些特质对于当下诗歌创作是具有启示意义的——在这里,我谨想以12字来概括之,曰:中国元素,古典意蕴、文人情怀。

中国元素“青花瓷”是中国的。我想这是王美玉选择它作为书名的原因之一。近些年来,在现代招贴及现代标志设计、广告设计等诸多领域,对于中国元素的发掘和运用,似乎已成潮流,但在诗歌界,好像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。没有人谈论这样的问题,也没有谁竭力在自己的诗歌创作中将这些元素张而扬之。惟此,当我在《青花瓷》中读到菱花镜、蝴蝶结、乌蓬船、团扇、蒲扇、箜篌、木鱼、荷包袋、汉字、宣纸、砚台、紫砂壶、红盖头,当然还有作为节令的清明、谷雨、小暑、秋分等时,便不由得丛生感慨。我想,美玉之所以选择这些中国元素作为意象,是本能的,却也是自觉的,是有意而为之。

我们毕竟都是中国诗人。是中国的。然而现代汉诗的发展,是建立在吸收西方诗歌传统的基础上,撇开欧化了的句式不说,就说意象:我们已见到了太多的夜莺、缪斯、小提琴或竖琴……而说到底,它们真的无法淋漓尽致地表达我们的情感。亦惟其如此,我才更看重《青花瓷》在张扬中国元素上所作出的努力。

在这里有必要征引辞书对“中国元素”所作的界定:所谓中国元素,是在中华民族融合、演化与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、由中国人创造、传承、反映中国人文精神和民俗心理、具有中国特质的文化成果。中国传统文化都是中国元素,中国元素是针对中国文化的传承而言的,它强调的是中国文化的渊源和传承下来的客观存在的文化遗产。

而这一切,对于一个中国诗人而言,无疑是十分重要的。

古典意蕴“青花瓷”是古典的。青花瓷(blue-and-white porcelain) ,又称白地青花瓷,常简称青花,是中国瓷器的主流品种之一,属釉下彩瓷。青花瓷是用含氧化钴的钴矿为原料,在陶瓷坯体上描绘纹饰,再罩上一层透明釉,经高温还原焰一次烧成。钴料烧成后呈蓝色,具有着色力强、发色鲜艳、烧成率高、呈色稳定的特点。原始青花瓷于唐宋已见端倪,成熟的青花瓷则出现在元代景德镇的湖田窑。明代青花成为瓷器的主流。清康熙时发展到了顶峰……

是以我们似乎可以这样说,青花瓷的美,首要的是古典的美、高雅的美、和谐的美。

而王美玉也正是一个以古典、高雅、和谐之美为美的诗人。在上面所列举的她常用的意象中,大多既中国也古典自不必说,她常用的意象或喜欢的意境还有:青铜、繁体字、繁体《诗经》、酒旗、伊人、蓑衣、烟雨杏花、油纸伞、水墨丹青、唐诗宋词、元朝小令……在这里,有一些属于已经消失、或者正在消失的事物,而王美玉在诗歌中将它们唤醒,并赋予它们高贵而又典雅的意义。她说,“但雨水喂养着大地/那些醒来的事物/在扬花抽穗”。

文人情怀“青花瓷”是文人的。从创造者到欣赏者。因而我觉得在欣赏王美玉诗歌的过程中,除了中国元素、古典意蕴外,还必须加入另一个因素,即“文人情怀”。

在我的印象中,她的生活环境,大致也都是在北方。然而读她的诗,尤其是她的情诗,我们常常会感受到一种江南背景,这也是我对她的诗歌产生好奇的原因之一。我曾这样想:这或许是源于生活的真实?(若是如此,那就什么也不必说了)或者不是,而只是因于诗人的某种意念,譬如对于文人、文化的某种偏爱?(若是这样,那就有了研究的价值)这里只说一点:北方出“悍匪”,南国多“文士”,在古代中国,大致是这样的。

然而我说王美玉的文人情怀,却绝对不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,而是因为她的诗歌中的“用典”。

这是一个极有意义的话题——这个话题被台湾学者黄永武先生多次提到,他在他的巨著《中国诗学》里说:

西方人写诗贵在自创,看中国诗动辄用典,觉得老爱袭用前人旧思想……不足为训。但中国人就有用典的喜好,你也用桃花源,我也用桃花源,桃花源不但是过去,也是现代人的。而且它一直存在并继续增长,虽老犹新……此种用典的习惯,没人指责思想抄袭,必有其理念上的背景,原来中国是一个喜欢“尚同”的民族,谁写诗能与古人的心思相应合一,读者不讨厌,反而喜欢……这不是西方人能想象的。

 

用典一次,等于将某个故事、某个象征重新获得认同一次。典故的普遍应用等于无数同类经验采用了同一反应,久而久之,变成潜藏在创作中的原始表达内容,也就成了集体无意识中的部分,形成了原型。

我欣赏这样的判断,也在王美玉的诗中,读到了这样的“原型”,譬如世外桃源、梁祝化蝶、举案齐眉、青梅竹马、结草衔环、杜鹃啼血、鹊桥、红豆、梧桐、雨巷、丁香、南山、西窗、西楼、雁叫、捣衣声……而所有这些,已经被太多的中国诗人所忘记。因而我在读到这一切时,我觉得有必要向王美玉表达敬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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